下面的隧道幽深暗沉，空气中飘着一股爆炸物残留的刺鼻味道，但这种味道，比起丧尸成群的地方还是要好上太多。
借着战术目镜的夜视功能，秦楚等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隧道周围的爆炸痕迹，爆炸似乎是从这里传出的没错，就连隧道的洞顶也有些地方被炸塌，只不过这些堵塞通道的碎石，都已经被秦楚的念力给清理掉了。
“下面没什么危险。”走在秦楚身后的王妃缓缓道，“但留下的有价值的东西应该也不多，再往下十几米，应该就到底了。”
毕竟这里是爆炸发生的中心点，能在这里找到什么完整东西的可能性，基本上微乎其微。
只不过，秦楚他们并不是什么到这里来碰运气的拾荒者，也并不需要什么完整的东西才能拼凑出线索，以现在秋水市的科技发展，只要有一些零碎的片段，他们应该就能从里面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。
果然正如王妃所说，没过多久，众人就来到了一个黝黑而密闭的空间中。
出人意料的是，这个地方比秦楚想象的要小上很多，本来以为会是一个极其秘密的大型仓库之类，但现在看来，这里充其量不到五十平方米，这还是爆炸塌方过后的面积。
这么大的一个堡垒，下面只有这么小的一个地方，要么这里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空间，要么就是这里曾经放着的东西，并不是很大。
因为爆炸的缘故，整个底下空间的楼顶都被炸穿了，而周围的塌方也非常严重，一些承重用的金属柱，被炸得扭曲弯折，但仍旧顶在岩石的缝隙中，也正是这几根寥寥的支撑柱，才保持着这个小空间没有随着爆炸彻底塌方。
“这种材料……和我们建造基地外墙的高强度合金很接近。”
江芷弯腰捡起一片被炸得拧成麻花的金属残片，在解构能力的作用下，这个残片瞬息之间，就在她的注视下消失不见。
“奇怪……”
一边说着，她一边走到一根被炸得几乎成了C型的支撑柱面前，伸手摸了一下那根柱子的表面：“这两种合金非常接近，但有着细微的区别，应该是由于熔炼时的细微差距导致的。”
“难道说……”秦楚若有所思，“这才是这里没被彻底炸毁的原因？”
不管怎么说，作为一个半成品的人工智能，都应该不会有这种低级的计算失误。
就算是人类之中的爆破专家，都不可能有这种失误，他们想炸毁一个地方，用多少炸药，放在哪里都经过精确的计算，甚至还有定向爆破之类的高级技巧，这个教皇在这里安排了一场爆炸，很显然是想毁掉这个地方，但由于这几根柱子，这个地方并没被彻底掩埋。
当然，哪怕这里被掩埋了，王妃也能靠她的基因能力找出这个地方来，只不过秦楚对这个失误很好奇罢了。
“是的。”江芷点点头，“这种人工智能，它可以说是无处不在，但也可以说是完全不存在的。它可以依托网络或者设备进行大量的计算，或者在网络里流窜逃逸和隐藏，但它一般来说，是不会有所谓实体的。”
“归根结底，它也只是一段代码，而这段代码，很多事是它没法自己做的，所以它才需要人类来帮它来完成。”
“不过，它可以在那些人类制造出第一个机器人的时候，就让自己的意识进入，然后它就可以用这些机器人，来完成人类才能完成的工作了。”叶仙韵检视着周围的情况，确认了没危险后，手里的武器也慢慢放下，“这样不是比控制人类要省事的多？”
“这个问题我也很奇怪。”兰接过了叶仙韵的话，摇摇头，“有可能是它自身作为半成品，有一些局限，创造不出来可以真正从事高精度工作的机器人，或者是它招揽的那些人类，创造不出这种等级的机械。”
“毕竟，这种机械工艺，比起末日爆发前的人类社会是更高层次的，不是看了设计图就能做出来，再说，这些人能不能看懂AI的设计图都是个问题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，我们这一趟都不算一无所获。”
王妃倒没有思考这些问题，她的精神力扩散在周围，搜寻着每一寸土地，没过多久，她就从一个被炸毁的角落里，找到了一个像是金属边角的东西。
那个东西看起来不小，绝大部分都埋在倾塌的土壤碎石里，只露出了一小部分。
秦楚微微眯眼，心念一动之下，覆盖在那东西上面的泥块砖石，瞬间飞散到了旁边，地面之上，也随之露出了一个深坑。
“一台主机的残骸！”作为极其熟悉各种机械的兰，她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面目全非的东西是什么，“竟然保存下来这么大一部分！”
要知道，在下来之前，他们可是做好了什么都找不到的准备，位于爆炸中心的地方，能找到一些碎片就不容易了，没想到能找到这种东西。
“没想到，这个人工智能，到头来反倒被人类给坑了一次。”秦楚拍了拍那根被炸弯了的承重柱，不禁摇头一笑。
在制造这个秘密地下室的时候，由于材料生产上一些工序上的失误，导致这里的材料强度，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完全相同，所以爆炸的结果，也没能像教皇那样预期中摧毁一切。
本来小一点的误差，是没这么大质量区别的，但那些飞升教派的低阶成员，在进行这种材料生产工作的时候，可能有过一些偷工减料之类的过程，才导致了这么大的误差。
一些柔韧度较低的部分被彻底炸碎崩飞，而柔韧度强一些的，却可以抵抗更大的冲力，就像这几根已经被炸得扭曲的承重柱一样。
也正因为这个，这台主机的残破部分才被保存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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