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多年了,这老东西到底把秘密藏在哪里?”
白芽县什么特产,唯一拿得出手的,就是祝家庄的粮食。
虽然整个南陵道境内,都没什么贫瘠的地方,但白芽县祝家庄不同,这里的粮食,总是产得又多又便宜。
能够与霍家搭上线,专供霍家的粮食,祝兆陵的本事显然不一般。
民间都传说,祝兆陵治田有良方秘诀,这才是他从一介布衣,到成为一个粮食巨富的根本原因所在。
但程世孝来祝家庄已经十多年了,这么多年观察下来,他却一直没有找到祝兆陵能够如此大量出手粮食的秘密。
程世孝打小是没接触过种田,但这么多年,他看也看了,学也学了,可祝家庄这边种田与别处一样都是秧苗,一样都是施肥浇水,并没有任何的特殊,但祝家庄每年就是都能存下大量的粮食,然后对外出售。
粮山换来金山银山,有些让人惊异,但却没什么特殊之处,这让程世孝十分不解。
不管是祝兆陵偶尔露出的自信,还是他自己的猜想,他都坚持认为,祝兆陵肯定有什么秘诀方法,藏在心中或者家里,不对外人透露,非子嗣不传。
唯一让他有些心喜的是,这死老头子老来得子,却先后死了儿子孙子,天生的绝户命,这祝家庄早晚要落在他这个有一丝远房亲属关系的他身上。
若非是为了这个秘密,他早就想把这个死老子给一刀杀了,自己做这祝家庄的主人。
就算不能像以前那样挣金山银山,但这偌大的家业,已经足够他挥霍大半辈子了。
而且在地方上做一个说一不二的土皇帝,也不用跑江湖过那刀口舔血的惊险日子,该是有多么的爽快。
越是这样想,程世孝心中越是生气且不耐。
当初在韩家做学徒之时,便是因为要终日劳作,做徒弟跟做他韩家的奴隶一样,干最多的活不说,最后还连一文例钱都得不到,他才忍受不住,叛逃出门。
后来在江湖上混迹了一些年,才辗转来到祝家庄,一叙家中,才知还竟然有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关系,便在这里落了脚。
接着便是给这祝家做牛做马,尽心尽力,但这死老头子却从来只把自己当做外人,一点诀窍的口风都不漏。
如今他儿子孙子全死了,还抱着秘诀不放,简直就是老的已经糊涂了。
这次给他孙子临时改墓修陵,甚至找女娃来殉葬,自己哪件做的不是尽心尽力?
“老子甚至将穆家二郎都骗来杀了,就为他那妹子可能是那老神棍说的八字,可他却还是把老子当那些庄户一样对待,真是岂有此理!”
程世孝心中越想,甚至越发愤恨起来!
穆家二郎可是他当年行走江湖时结识的一名好友,恰好最近在南陵道带着妹子游山玩水。
穆家那妹子当年二郎曾与他提过一嘴,似乎也是阴月阴时出生的,所以他才会为讨好祝兆陵,出此下策,假意请穆家兄妹来玩,然后趁其不备,将之杀了。
只是可惜,穆无暇人都送到了地宫门口,按道理说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,因为送进去之前,肯定检查过呼吸心跳的,不可能还是活人。
可偏偏这样一个死人,竟然诈尸逃走了,还闹出一个人一条龙来接应,让他心中愤恨之余,也满是惊骇。
当晚的那几个庄户几十双眼睛,应该不会看错,那条龙多半是真的。
即便是一条恶蛟,但这等妖族牵连,肯定不小,再加上穆家在江南道也是有不小名头的,如果穆无暇真的获救,那么他所面临的,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。
“不行,霍家要来查妖龙之事,凭我一人也当不了多久,那死老头自恃有什么种粮的秘诀,对于志在天下的人来说,确实了不得,但对江湖中人来说,杀了也就只是杀了。”
这次妖龙出现在白芽县,霍家明面上说的是让众人小心,不要靠近妖龙水域,但实际上却早已派人来了白芽县与祝家交涉,霍家大小姐竟然是要亲自来白芽县查探妖龙事发的水域。
虽然不知道霍家大小姐为什么对一只妖族如此伤心,但其中牵连,肯定不简单。
“我若还在这里跟他躺这一趟浑水,肯定少不了要被牵连,索性不如一不做二不休,将宝库里的银子都卷了,换个地方隐姓埋名,做我的富家翁,岂不快活?”
“这祝家偌大的家业,就算死老头最后将秘密传给了我,但若殉葬的事情败露,我也持不长久,还不如逼问出来,到了其他地方,买田置业,不是一样能发达?”
心念转动,程世孝的眼神越来越亮,什么祝家霍家,都暂时被他抛到一边去了。
……
这边程世孝在心中发狠的同时,老态龙钟的祝兆陵,在仆人们将室内收拾干净之后,才缓缓站起身形,拄着拐杖走向了房间的一处角落。
随着一阵机括声响起,书画墙壁背后,竟然翻转出一道宽阔的楼梯。
楼梯很长很深,祝兆陵年迈体衰,一步一步走的颇为吃力,但他的步伐,却颇为坚定,甚至浑浊的眼神之中,都透露出了一丝精光。
一连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,祝兆陵才下到了底部,这里已经不知是在地底多深之处,但空气流通,却身为巧妙,一点也不憋闷,即便是他这么一个老人,也没有感到什么不适,甚至旁边一只鹤嘴铜炉里恰好传来的青烟,让他精神头再次旺盛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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