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主，您没事吧？”
万家老宅，万行舟面色苍白，气若游丝的躺在摇椅中。
地上洒落点点血迹，似是落地而开的红梅，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万行舟唇边还带着几许没有擦净的血渍，衬着他苍白的脸色，更显虚弱。
万管家一脸担忧，正拿着一张白色的手帕为他擦去唇角的血液。
万行舟闭目，缓缓平复着急促的呼吸，许久后，他苍白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。
“怎么可能呢？”万行舟说出这句话后，万管家正折叠帕子的手一顿。
他轻声道：“家主，莫不是前段时日入口的玉露出了差错？”
万行舟摇了摇头，他睁开眼睛，右手微握，“玉露是我亲手所接，不会是玉露出了问题。”
九转花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种着，除了万家人，也没人会知晓玉露的功效。
按理来说，喝下玉露后，他的身体应该比以前更好几分才对。
可为什么现在，他竟然会出现咳血体虚的症状？
万行舟心里骤然生出了几分惶恐。
他还没有带领万家走上顶峰，他还没有解决万家的诅咒，他怎么可以死！
万行舟喃喃自语道：“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。”
只是已经生出惶恐之意的心却无法让他安静下来，沉着冷静的思考这个问题。
死亡二字，永远是一个无法轻易让人坦然接受的词语。
对于万行舟来说，死亡二字更是令人无法接受。
管家正待劝慰万行舟，却听到自己光脑的信息提醒声响了起来。
管家微蹙了眉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万行舟，显然不知道是否该在此时查看信息。
短促而悦耳的声音响起，倒是让万行舟冷静了几分。
他手微抬，道：“看吧。”
“是。”管家应了一声，打开自己光脑查看起信息。
看到发来的信息内容，管家神色微异。
“怎么了？”万行舟头微侧，一眼就清了管家面上的为难之色。
管家双手叠放身前，恭敬道：“教授发来了信息，说是空花言的精神力已经隐现溃散之症。”
管家话停顿了一瞬，“他特意发信来请示家主，询问是否可以减轻一点空花言的药剂剂量。”
万行舟注意力没有落在后面的语句，而是落在了精神力几字上。
万行舟面色微异，重复道：“精神力溃散之症？”
管家明白万行舟话中含义，他神色未变，认真道：“是的。”
听到管家笃定的回答，万行舟眼神微沉。
他看似红.润的脸色更是依旧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病色。
万家人从商不从军，对外所说的借口是万家人觉醒精神力等级太低，所以才无法参.军入团。
其实隐藏在谎言之下的真实原因，却是万家人世代相传的精神力溃散之症。
就算万家生出了惊艳才绝的天才，也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渐渐变得平庸起来，最终沦为永远也无法召唤魂兽的普通人。
精神力，是万家人根植在血脉里的执着。
空花言不似其他试验品，正是因为薛永怀知道空花言存在的意义，所以就连他也无法轻易拿定注意。
他虽是研究室的教授，但他终究是为万家做事的人。
谁也无法承担空花言恢复精神力的后果，薛永怀不是个蠢人，自然立刻就会将这件事告知万行舟，请他拿主意。
万行舟认真斟酌着得失，到最后，还是对精神力研究的渴求压倒了其他危险因素。
若是空花言成为了一个“废人”，那他做的这一切便成了无用功。
万行舟沉声道：“告诉教授，可以减少几分剂量。”
“是。”管家应了下来，立刻打开光脑将万行舟的话传达了出去。
万行舟看着院外灿烂的阳光，眼神沉沉。
他伸手抚了抚自己心口，轻声道：“我觉得，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。”
管家神色微变，“家主，往后时间还长，以后孙少爷还要喊您爷爷呢。”
万行舟笑了笑，他放松身体，放任自己靠在了摇椅上，“我的身体，我自己清楚。”
他不想死，也不能死。
空花言，现在是他唯一的希望。
想及此，万行舟眼中闪过一抹厉色，他绝不允许这个计划出现任何变故。
“阿牢，林软那里怎么样了？”
管家回答道：“家主放心，就这几日，“空花言”就会消失在帝国了。”
从此后，帝国再无第五军团的军团长空花言。
听到管家的话，万行舟面色微松。
他轻轻颔首，缓缓闭上了眼睛，“一定要记住，把所有尾巴都给扫干净，不要露了一丝马脚。”
“家主放心。”管家面上笑意温和，说出口的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，“我会为您，扫清一切障碍。”
研究室里，空花言房里作为装饰的花也被江云深重新更换了一盆。
空花言毫不忌讳地走到开得正好的花儿旁边，伸手轻摸了摸花儿翠绿的枝叶。
这盆花，和乐问轻在永恒星为她买的花一模一样。
花香弥漫在房间中，无需特意熏香，浅淡的花香就已沾上了衣角。
江云深站在一旁，他目光从紧闭的门口淡淡扫过，不过几秒的时间，就已收回了目光。
“你猜对了。”
没头没脑的一句话，空花言依旧听明白了江云深话中的意思。
她露出一个笑，问道：“万行舟的身体，现在如何了？”
江云深摇了摇头，回答了空花言的问题，“研究室里的人无故不得轻易出门，万家家主身体如何，自然无人知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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