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里落下两滴泪，掉在言欢的手背上，她一瞬间忘记了刚刚被他强拖强拽的痛，那两滴泪像是两簇火，在她手背上烧腾起来，一下子烫进了心里。
“我……”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只是觉得心里好难受好难受，可是为什么难受，她又说不上来。
因为云深哭了么？
不是啊，他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，她根本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。
可偏偏，这种不理解之下，却有种难以言说的，感同身受的痛苦灼心。
言欢鼻子一酸，也落下来两滴泪，“你在说什么啊……”
云深忽地攥住她的肩膀，质问般的低声问道，“说到底是我欠你的，那这么多年，也该还清了吧，你说呢？”
言欢被这样的他吓的不清，她想揣摩出什么内涵用意，然而根本摸不清楚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捏住她肩膀的力气又大了几分，言欢疼得倒吸一口气，“真的啊，哥，是这样的，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，以前的事都不太记得了，我们要是真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……其他一些，你就直接跟我说整件事可以么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
言欢再次吞了吞口水。
救命啊，就是这简单的三个字，“我知道”，言欢现在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了。
“或者我这么说，你应该就懂了。”
言欢啊了声，等着他的下文。
云深终于松开她的肩膀，薄唇轻动，“言欢。”
言欢如遭雷劈，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，不可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，企图拉开和这个人的距离。
“是么？言欢，现在姚瑶身体里住的，是你。”
言欢一屁股瘫坐在地，面无血色，被吓得够呛，“你，你怎么知道？”
不可能的啊！
她到这个位面才多久啊！
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“言欢”这个名字，根本不可能啊，是梦话？
也不对啊，她从来都没有说梦话的习惯，再说了，她的卧室门都是反锁的，不可能会被他这么凑巧的听见。
难道是监控？
他在她房间里装了监控？
思绪一下子涌上万千，言欢脑子浆糊一样的混乱，云深蹲下身，用空洞失彩的双眸盯着她，“我一直在等你。”
言欢如鲠在喉，愣愣看着他，竟觉得他那双眼的威慑力太过于可怕。
“或者这些名字呢？能帮助你想起来你是谁么？”
言欢本能的摇头，不想再从他口中听出更多把自己吓个半死的信息，“你别说了，你别说了。”
她喃喃的，后背已经汗湿，她满脸惨白，像是生了场大病。
“杨妙音，林瑶，于朝朝……”
他压低了声音一个一个报着名字，像是死神念读名单般的惊心动魄，言欢已经被吓得灵魂出窍，想也不想的直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，“别说了！”
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，捂住云深的手抖得厉害，言欢被吓出了哭腔，“别再说了！”
“为什么不能说？”
云深面无表情地问，言欢也不知道该怎么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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