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武来不及多想，已经在那狂暴的攻击出现之前急速后退，甚至脚下一踏，打开去往肖神界的通道就退入进去。
那攻击却没有向着其他人扩散，一团纯黑色的独特能量只向着肖武卷来。旁边的葛宗等一众大道宗修士仿佛全不存在，那黑色独特能量就那么直接向着肖武的两界通道而去。
肖武没敢等通道自然消散，他一退入肖神界，就赶紧招引天地之力，一界的力量都被他动用起来，就向着前方的黑色能量镇压而去。
那黑色能量极为躁动，即便是一界的镇压之力，依旧被它急速消弭，虽然黑色能量也在减少，可是那一界的镇压之力却消失得更快。
“别把他消耗光！小子，你要敢拼，你就用天魔吞天功吞了它！”老神仙大吼道。
“……”肖武感受到那能量的狂暴与邪恶，他有点下不去嘴，“你让我吃这玩意？”
肖神界的天地之力还在镇压，毕竟这是一界的力量，而随着通道被肖武关闭，这黑色能量消失了源头。
“别犹豫！吞了它，你的破法之眼就成了！想想吧，一眼之下，就可以破除万法！”老神仙蛊惑道。
肖武吧唧吧唧嘴，最终心一横，将一界的天地之力包裹自身，而后就向着那道黑色能量吞去。
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天空中出现，那黑色能量似乎感受到了危机，可却被肖武御使天地之力强行禁锢，“别跑！我都要吃你了！这是你的荣幸！”
黑色能量再被消耗许多，最终还是落入了肖武的黑洞之中。
“运转天魔吞天功，但是，不要吸收，引导他们到你的右眼之内！还记得那些水吗？炼化你的右眼！”老神仙兴奋地喊道。
肖武依言而行，那黑色的能量依旧不逊，可是却在肖武的强行引导之下，在天魔吞天功的驱使之下，进入肖武的右眼之中。
肖武只觉右眼一阵刺痛，而后就感受到眼中如同泪水狂涌而出许多液体，那是之前在道井中吸收的那些水！
黑色能量的炼化被那些水所承受，或者说，肖武的右眼在不断炼化的过程中，失去的水分都被之前吸收的水分所补充。
他的右眼迅速变得深邃，窥视术被激发起来，在那黑色能量的不断冲击之下，肖武的右眼之中瞳孔逐渐清晰，如同那不仅仅是瞳孔，更是连通着一处万丈深渊。
轰隆隆隆~！
一阵如同雷声的声响自肖武的瞳孔深处传出，那闷雷让周边的景色都变得细碎，空间都有些龟裂。肖武只觉整颗眼球都在火焰中被炙烤，却偏偏不觉得热，而是彻骨的如同深入九幽的寒冷。
肖武伸手捂住右眼，那疼痛让他狂叫出声，“啊……”
这感觉……就像是自己的眼睛被放在烧烤架上烤，调料却是薄荷，而在快要熟了的瞬间，却被撒上了辣椒面！
“成了！”老神仙一拍手，“这能力，根本不是能修来的！”
肖武此刻已经头发散开，浑身冷汗。
他停下挣扎，缓缓地抬起头，右眼的深邃瞳孔缓缓旋转，犹如黑色的狂风，向着世间万物进行着无差别的审视。
窥视术运起的时候，肖武感觉到这个世界变得清晰，后来术法晋级，他感受到了世界从十二色变成了三十六色，而这一次呢？
肖武看向远处的一棵树，那树被无限地放大，在他的眼中由树化为一根根枝叶，由枝叶显示其中的纹理，再由纹理变为一道绿色的光……那是生机，那是木属灵气，还有枯荣之道规则，时光之道的洗礼……
他抬手放出火鸟，那不是火鸟，那是一团火焰被术法改变了形态。肖武运起窥视术，破法之眼中那火鸟之上有三处节点出现，那是术法操控的位置。他伸手向着其中一点轻轻一按，嘭的一声轻响，火鸟碎裂消失。
“破法之眼……”肖武轻声喃喃。
老神仙的声音在脑中响起，“破法之眼，诸天万界最强的瞳术之一。”
“之一？还有更强的瞳术吗？”肖武深切地感受到了这瞳术的可怕。如果什么法术都可以看出节点，那么哪怕只是一个小火球击打在那里，那术法就会破碎消失。这可能还是自己没有掌控纯熟，可即便就是如此，这术法已经足够可怕了。
“嗯，与它齐名的另一瞳术，是造化之眼。”老神仙轻声道。
“破法之眼，破灭万法。造化之眼，衍生万物。”老神仙充满感叹，“这是我的瞳术，左眼造化，右眼破法。”
肖武忽然脑中闪过了一道闪念，“你说，这破法之眼是你的瞳术？那……那次在道井中遇到的黑衣老者？！”
老神仙的眼神变得郑重，“如果没错，那应该是留在破法之眼中的神魂。可是，那神魂明显不正常，他太弱了，如果我的整颗右眼都在这里，那他不可能只有这么弱小。”
肖武止住老神仙的话头，他凝眉沉思，一言不发。
许久后，肖武的身形出现在识海岛屿上，他眼中有破解谜题的兴奋，也有深深的忌惮，“老神仙，你说……会不会，万年前，你的右眼，就落在了开元星上？而道衍……是与我和古辰一样的，神尊门徒！”
“如果，老夫的右眼落入开元星，恐怕这颗星辰，就消失了！”老神仙缓缓道，“而如果破法之眼依旧完整，那根本不必重生！老夫可以滴血重生，更何况是完整的右眼。”
老神仙的声音极为郑重，“如果老夫需要如此重生，那么，我必然破碎到了已经没有完整的一滴血的程度！”
是么？可肖武坚信自己的猜测。不然许多事情就无法解释！
万年前，创世凶兽在开元星出现。
万年前，老神仙破碎自身，道树破碎神界！
万年前，开元星遇到一次巨大的毁灭，那毁灭的到底是凶兽，还是因为老神仙的右眼？
万年前，开元星有了道子遴选，开元星的意志才开始出现了这么明显的波动。
而道衍……也许，他也如自己和古辰一般！甚至他就是那位得到脑中老神仙困神禁的术法，所以才能够让自己靠近之后就将老神仙的神魂屏蔽！
而这一切，都非常的匪夷所思，而即便是再匪夷所思，却只有这一种方式能够将这一切大的事实串联起来！
肖武：“一定是这样！”
老神仙：“不可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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